舷窗外,是翻滚的林海。
(资料图片)
褪去雪袍的极境一改往日的矜持,借由狂风高调地宣扬自身的存在。
积雨云厚叠在视界彼端,将太阳光撵去偏远山峦。
几缕黑烟撕开苍穹的创口,寥寥枪响难掩大地的悸动。
密集的杂音却止不住地远去,阴暗的天空也停不下地崩解。
一束光忽然刺进机舱,紧接着“空”的一声轻响,可见之处骤然明亮。
我偏过头,不去看迫近的人影。
“诶?”
“少说多做。”RO打断了她,“铐上。”
扇齿卡入轨道槽,SCW搀着我,走下飞机。
眼中霎时有些恍惚,
“小心,”她叮嘱道,“最后一次机会。”
世界逐渐消解为无序的光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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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给我……起来!”
还没来得及回应,背上就又接上一脚,身后的雪压聚成了冰。
眼前一片朦胧,素体运转散发的热气,也融入模糊当中。
灰发人形捏住我的双颊,猛得睁开眼,紫罗兰色的瞳孔仿佛能勾人心魂。
一时间,我感到自己不存在的胃中正翻江倒海。
“没用。”她松开手“心智很特殊。”
“安洁……”我平卧在雪地上,动弹不得。
“上尉死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他是个称职的军人。”
“但你呢?”
“从莫斯科到柏林,你永远在制造混乱。”
安洁蹲下身,打量着我——凌乱的短发,裂口的面容,沾满循环液的背挂,断裂的腿骨。
“我改主意了,12”
“你不会要让我再修好它吧?”
“还要升级。”她摘下我上臂的袖章,丢到一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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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天,无论在什么地方的冬天,总是冷的,尤其在远东,来的更凛冽,让人光是瞥见,就内心发毛,我们与其说在坐车,不如说在坐船,航行在白色的海洋,只有碾碎冰碴的溢裂声,撞碎雹子的鼓点声还能给人紧贴大地的放松感。
握紧手,机械臂上裸露的活塞伸缩,轴承转动,好半天才完成抓取的动作,内部冒出的电火花噼啪作响。
副驾驶的安洁回过头,递来一把匕首,
“谢谢。”
我割断肩胛骨上的人工肌腱,如同撕纸一般将整只胳膊扯下。
“下次别给自己接个古董手——”
她敲敲自己的左臂,
“很难维护——”
“而且很贵。”开车的 AK12 接过话茬
“贵到你无法相信那些定制零件的账单的是真的。”
“你需要休息,新人。”
“至少在我们见面之前,你还像个挑三拣四的精英。”